亮。
“记住,史家之笔应该记的,是百姓之史,而不是君王之史。”
于是,他攥紧了那枝普通的笔,在青史上记下:岁三月,河水患,两江田淹百顷,盖年初水利修缮不力,皆帝御下失察,责也。
……
思绪回到现实,柳濯伸手向薛高雁讨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仿佛又看到那归来的明黄身影,正对他笑。
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的手。
那儿应有一枝普通的笔,被他如一生信仰般攥得发紧。
柳濯递出了一杯酒,向虚无的夜色中,如见那不灭的日光,映亮了他此生无悔。
“陛下……我柳家笔下不灭的真实,你才是那个‘真实’啊……”低低一句,恍恍的笑,柳濯腕动,薄酒洒在黄土上一痕。
“行首大人,在我等死士起事之前,能否拜托您一件事,濯也好此去黄泉不回头矣。”柳濯忽的抱拳,郑重向薛高雁一拜。
薛高雁连忙回礼:“尔等为我东周功臣,但说无妨。”
“濯六岁那年,曾跟随家人去看元宵灯会。父亲让我抱着仅三岁的家妹。可我贪看花灯,把家妹放在一边,不过眨眼,想再寻时,家妹就已被贼人掳去。我河东柳寻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