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张方杰跪地落泪道:“爹,儿子来看您了!”
张金诚终于变了神情,扭头看着张方杰,想要起身,却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试了两次,终究还是放弃了。
“家中……如何?”
张方杰面露苦涩,道:“娘病了,大夫说她熬不过明年,姨娘们都跑光了,仆役们也都逃难去了。以前来巴结咱们张家的那些个亲戚,每日来咱们府上要银子,说以前借给咱们张家的,现在要还……”
张金诚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张方杰继续道:“儿子今天来是把家中的银钱拱手送与钦差,也好给咱们张家求一条生路……爹,您以前做错了!”
张金诚惨笑道:“是啊,我错了,大错特错。为父起于微末,家里没什么背景靠山,所以就想着多捞点银子,也能上下打点,保得官位不丢,以后还能富贵终老。为此,为父不惜贪墨军饷,贩卖军械,排除异己,欺压良善。但是如今看来,为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张方杰叩首道:“爹,为了张家,孩儿请您赴死!”
张金诚身体一颤,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哑声道:“你说得对,为父死了,死在钦差行辕里,钦差心中恻隐,也会保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