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竹,第一次在某种意义上杀了人。
她目送着裴殊两手空空走出了内室,走出了鲁王府,她的身子居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能去,即使她知道裴大夫的离开无异于送死,她也在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去。、
不能追上他,不能试图保护他。
因为她灵力尽失,因为她只有区区六星,因为敌人是个八星的灵师。
杨卿珏沉默地把手搭在叶沁竹的背上,像是哄小孩一般拍着少女的脊背,安抚着她自己未曾发现,但却在颤抖的身躯。
“我们杀死了他,但这责任,不应该由我们全盘承担。”他说。
“我们从理性的角度做出了取舍,放弃了他。但真正动手的,不是我们。”
空荡荡的街道,独留两个人的脚步声。
裴殊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见一个同样花白的干枯老头正跟着自己,一边呵呵地笑。
“足下便是韩曳?”裴大夫也是乐呵呵的,风轻云淡拉起了家常,“久仰久仰。”
“裴殊一名,我也早有耳闻。”韩曳客气回敬,“自告奋勇投军,不知破了安国多少毒阵,最后却因为主将办事不利而被牵连,只能流落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