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谓缘,可为孽缘,可作姻缘。”她摊开符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愈”。
“我许你寿比南山,自然知晓你情缘不断。”
她手腕下翻,纸面触及了杨卿珏。
杨卿珏,仿佛再次看见了叶沁竹。
一身筚路蓝缕,手里持着一长一短双剑,腰间系着竹笛一支。
她站在烽火战地中,脚下是累累白骨。
那是叶沁竹,但那是杨卿珏从未见过的叶沁竹。
无悲无喜,无笑无怒,她孑然一身,飘荡在鲜血飞溅的乱世中。
只有在杀死一人时,她脸上的表情才会有一丝松动。
那的确是叶沁竹,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武器。
但那也不是叶沁竹。她的举手投足,都令杨卿珏感到分外陌生。
短短一瞬之间,杨卿珏就仿佛看着那个叶沁竹度过了一生。
他看着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疆场,迎上纷至沓来的敌军,把一把把长剑用得卷曲。
他看着她走进北地,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杀得天昏地暗。
他看着她离开沦陷的城池,走入山林,坐在悬崖之上,望着满目疮痍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