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和林学书都嫌大板牙打呼噜‘呼天抢地’,饶是夜里头用棉被给捂得严严实实,还是止不住那无孔不入的鼾声,白云对此倒是无所谓,除了辗转难眠的时候,他的睡眠向来很深,只要困意袭来便能倒头大睡,莫要说鼾声如雷,纵是外头山崩海啸,亦能安然不动如山。
夜深,白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眼睛直勾勾盯着半敞开的纸窗,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木胜抱着半边被角呼呼大睡,鼾声似雷霆弥漫,月色透过窗缝照进房间,有些说不清的寂寥。
愁绪悄然爬上白云的眉头,他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生怕会惊醒那位美梦正酣的大板牙师兄,白云提起倚放在床边的裹布神荼,轻步来到窗边抬头眺望,见得皓月万里洗长空,白云将半敞的木窗完全推开,月色如霜映清辉,洒满整座房间。
白云在窗边的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他解开裹住剑身的长白布,拎起桌子上的水壶,轻轻打湿三寸左右的白布,放下水壶后,一丝不苟地擦拭着神荼,其实一路上神荼都以白布包裹,又不曾展露半寸锋芒,哪里会沾染上尘埃污垢,白云此举不过是在平复絮乱的心神罢了。
白云的思绪神游万里,从异象出世的髻霞山到危在旦夕的青玄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