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好。”我的粤语,都是他教的。我学会的粤语歌,他都听过。但是有一首,他一定没有听我唱过。
我点了歌,调好麦,前奏响起,我的声音缓缓从嘴里流出。
从尘土中高贵地飞身躺下
无人救我都有沙抓住一把
曾这么英勇地爱上过他,逃落到泥地里一样优雅
裙脚下没有他只有地壳吗,纵使倒下
用眼泪掷向他额头撞向他,一样开花
死心踏地太浪费吗,在原地忘掉他,烂泥亦能盛放繁花
满地血汗不损信心向上爬
谁要为了他,在悬崖悬挂
绳不断,我亦要挥剪割下
……
我唱得不是很用力,音乐到哪儿,我的心就到哪儿,可陆怀年,双腿稍张,两只手支着头,肩膀微微耸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晕湿沙发,在灯光下那一处颜色深得突兀。
“陆怀年,不要怂。“我丢了麦,任由音乐在四处逃逸。
该放下放下,该告别告别,你说,不要怂,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嘶哑着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