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啊,仔细着点,把醍醐(茶汤煮沸时的沫沫)分匀咯。”苒春阿姐还记着高三郎那茬子事。
“阿姐,晓得了,我是卖草帽的丢扁担——留神(绳)就是。”
这身红花雪青的襦裙,一色的披帛,配套的织履,映衬着我如雪的肌肤,更能显出好气色。
但我是妾,妆发上还是素净些比较妥当,只稍稍有别于婢子即可。我左右往鬓边各缕出一截秀发,编成细细的麻花,再将余下的中间部分也打成一捆大麻花,径自盘成团髻。这之后,再把那两根细的往耳后缕过,在脑门上打个叉字型,方迂回盘在团髻周遭,连新长出的碎发也像沃荷包蛋似的,被梳弄得齐整整,看不到一丝旁逸斜出。最后再总的寻银梳背拢好便可。
见榛练阿姐正要给我簪上鎏金飞雀玉搔头(玉簪),我忙拦了下来。
“阿姐,我只是个未过门的妾:一则,过分金贵,恐折了福;二则,若是有相看郎君的人家,见我这般招摇,于府上的风声无益;三则,我体质寒凉,银饰有助除湿,温润精血。”
榛练听了,心下大是赞许,只可惜没托生好,只是个妾,不由开口道:“难为你,处世这么清明!”
与榛练阿姐信步至正堂,只见一个美貌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