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又孤傲,哪怕寄人篱下也总端着个劲儿,在冷宫那几年,安宁总恨自己傻,被他表面上的铁骨铮铮给骗了,若真是死不低头,怎么利用起她时骨头就这么软呢。
荀域说好听了是有城府,说不好听就是渣嘛。
但重活一世,好多事情都有了细微的变化,且因为太过细小以致于刚开始完全意识不到,待发现的时候已太晚了,都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引起的,还是他原本就这样。
安宁有些懵。
“你不生气么?”试探着问了一句,安宁用那碗粥暖手,小脸儿藏在两件披风的风毛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可怜巴巴的,叫人能生她什么气。
“生气,等哪日有机会,我一定要宰了戚安逸。”
“那苏锦绣就要守寡了。”想起自己之前的担忧,安宁忽然在意起二王兄的命来。
“所以,你是要我把这对儿夫妻一起送走,合葬?”思考了下,荀域点点头,“也行。”
安宁从没想过要他们死,她在冷宫里待过,知道比气死,没有希望地活着才更怕。
自己那时是一面恨他一面惦记,求而不得所以循环往复,若是一开始就死心了,兴许早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