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傅看着那些东西一口都吃不下去,裴祐干脆把东西都砸了,气得中年男人甩了甩袖子,愈发觉得他不成器,书读的人都迂了。
眼瞧着他从不知什么地方抽了把匕首,裴太傅吓得赶紧去拦,“怎么,你还要跟人家拼命不成?!”
“我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叫安宁嫁过来!”
“你这就是去送死,不用说这里重兵把守,全是悍将,就是荀域一个,你打得过他么?”言毕松开了手,裴太傅气道,“你不怕死,阿爷豁出去也把命交代在这儿,日后南北两国兵戎相见生灵涂炭都算在裴家头上,我一个人儿去见列祖列宗,给他们磕头请罪,谁叫我教子无方呢,但就算是这样,三殿下还是会嫁过来,你死了,他更有理由!”
裴祐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磨盘上来回碾着,他拿起旁边的一壶酒,仰着脖子喝起来,被呛了几次都没停下,裴太傅刚开始还想阻止,到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中年男人拿了婚书走出去,由内侍官引着去了旁边的帐子,只留下儿子一人借酒浇愁。
北国的烈酒远超南国,他本就不胜酒力,何况还是这么个喝法。迷迷糊糊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安宁那句话,她说阿祐,你以后可别饮酒了,酒量不行干嘛要强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