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抬眼觑他,目色更深:“皇上将白子推予臣时,就已有定局,不过是由臣手下子罢了。”
这盘棋,跨了十年春秋,承了少年千里豪气,只是江水东逝,冲淡了赤子轮廓。
吴佞把眼去看眼前人,澹荡报国是他,白骨横千霜是他,剑戟破九关的,也是他。
“皇兄这些年戍守边关,从未有过败仗,是辛苦了。”
“吴国男儿保吴国平安乃是分内事。”吴衍低头一笑,似是自嘲,他想保的,是那人的平安喜乐。
吴佞盘腿榻上专心瞧着棋盘,捻白兵率入局,指定江山:“山河故土与吴国百姓平安皆是你的少年志,四极八荒,你本该守这方土地安宁。”
至于其余的,便是想都不要想。
“臣听说,那盈公主已入宫?”吴衍眼风扫过,挪指按入一子,以黑兵据守相围,“怕是寻故人来了罢。”
“多得皇兄相助,不然朕可寻不到这好棋。”吴佞对棋细酌慢思,少顷,落子无悔。
“那谢元晏是个好的,就是心性极高。”吴衍纵观棋局,黑子气数将尽,白子仍是步步为营,杀机不减,“皇上能得他如今这般,怕是费了不少心力吧?”
“心气再高,也逃不出一个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