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当时的选择也是的,她说过,也知道,如果在来一次,当年的情境下她还是会这么选择的,缠身的债务,病重的爷爷。
仿佛神邸一般天降,那个男人带着一份合同调笑地看着她,将一份合同甩在桌子上,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她却无比厌恶这种被上帝娇惯坏了的人才会露出的云淡风轻的袖手旁观的微笑,好似看别人陷入囹圄的兀自抽离事外。在命运的不公面前,她忍不住去恨他。
整整一沓的合约,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地写着字,油墨的味道在那天的她闻来无比刺鼻。她穿着已经泛白的破旧衣裳,硬着头皮看着合同。她很饿,肚子里清晰传过来的空荡荡的感觉让人煎熬,没有深深饿过的人不会知道那有多么煎熬。在死亡面前,身体的本能不断地告诉她,她有多么不舒服。事实上,她已经饿了三天了,债主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在光明覆盖不到的角落,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求助,只是愣愣的看着被翻乱得一塌糊涂的家里。妈妈是有洁癖的人,家里从来不是这和我样子的,它应该是整洁的,干净的,充满爱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满目萧条冷落,向来词汇量匮乏的她想到一个词——“满目疮痍。”是啊,可不就是了,满目疮痍。
钱在的时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