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神医可还记得令尊之‘三不医’,不医佞、不医匪、不医兵?”
山林静谧,月光如水,完颜宏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音清质朗,字字敲骨击节。
罗玄不能自已地缓下脚步,理智在提醒他速速离开此地,心底却有个难以抗拒的声音,牵绊着他正欲离去的步伐,那是一种生而为人皆无法自控的、探索身世的本能。
完颜宏凯方才所言,却是句句属实,爹当年的三不医,确是“医不及匪,医不及佞,医不及军”,他曾历历在目,也曾质疑过父亲:“医者父母心,何不一视同仁?”
爹那时宛然一叹,兀自沉默笃行。
匪佞不医不难理解,可为何医不及军?年幼时罗玄不懂,如今胸口那抹伴随了他六十余载的玄虎图腾和这名深夜造访的金国后裔,霎那间使他明白了。
倘若一切都是真的,倘若自己的父亲一生都夹在汉金两难之境,倘若他对自己自幼的诸般教诲、诗书伦常确是源于他对宋汉文化之刻骨深情,则身为医者他唯一能做,便是放弃医兵,也算他为本宗血脉和生息土地间的短暂平和,尽上了绵薄之力。
心头疑惑如海啸山崩,罗玄转身正视完颜宏凯,却见他不卑不亢,胸有成竹: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