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的红彤棺冢。
她在这里!
罗玄的心登时静下来。
他提身落至棺冢边,缓缓跪下,伸手抚摸斑驳尘覆的棺面,棺冢一角已被他的内力切去,从中隐隐漏出一缕灰败的残发。
他双掌颤抖着,屏住呼吸,将棺盖朝一旁轻轻推去。
聂小凤静静地躺在棺木中。
二十年哀哀原上草,早已苔痕入骨,将她收作了一具干净瘦小的人形遗骸,黑黑的两旺眼洞安静地睁着,仿佛正向上盯住深入百汇的那枚锈迹斑驳的七巧梭。娇孱骨架上,血肉早已消融得干净,连蛆虫都不见,她整个人裹在临终前身着的那件紫青绫罗中,残破飘帛,还随着晚风凄凄盈动。
罗玄沉沉地俯视她此刻安静的睡颜,那么纯净,那么美,仿佛昨日的哀牢永夜,仿佛正裹在他房中青帛棕衬的被衾里,仿佛下一秒便会睁开那双剪水双瞳,意汪汪地看他,那张绛唇半点的小嘴,仿佛旋刻便要微微开启,脆生生地唤他:“师父。”
又一阵晚风袭来,将她身上的破帛鼓吹得更高了些,连同残留的几缕灰白华发,也低低地舞在半空夜色里。
“小凤,冷么?师父在这儿。”罗玄柔声唤道,轻轻地将聂小凤从棺冢中托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