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将那毡毯又裹紧了几分。大营?我住过的大营,比你不知多了多少……想归想,话是不敢照实说出来。
他将身上的裘氅脱下递给她,“明日让他们送新的过来,这个你也先用着。”
她没接,扭头盯着他,“我还要继续在这儿待着?张兴世将军早看出钱溪是个据要之地,我除了陪着去喝了一肚子风,什么都没做……”
“张将军,元熙元年,出身寒门,少年时依附竟陵太守为佃客。
宋文帝时,白衣随王玄谟伐蛮,屡建奇功,其才华胆识深得文帝看重。但不知何故,文帝三次北伐,张兴世并未随军,却是留在江南。
元嘉二十八年,其任刘俊参军督护,至孝武帝即位,也时有战功但未有施展抱负之时机。
孝武三年,张兴世入台城见驾时,弃仗游走,被下狱免官。虽被放出,之后八年毫无作为……”
听着耳边刘休仁一席话,桐拂有些怔怔。想着之前与那张兴世同去钱溪,那位鬓角已染霜色的男子,寡言少语,其实甚是温和。只是在与自己谈起水势、江流、地形、布兵之时,顿时神情烁烁意气风发……
她不曾想,这位寒门出身的将军,这一路空怀抱负不得展,几番蹉跎,不可谓不坎坷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