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如沧海郁如邓林,皆触手可及,能有此番际遇此生实已无憾。但如今,我却夜难安寝,只怕陷入何处,再难回转。”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并未说下去,桐拂却晓得他的意思。
她又何尝不是这般?近来时常于梦中,身作荒漠沙洲一池浅水,仿佛困囿于亘古之隙,寸步难移惶惶不知何去,眼看着将于那烈日下消散再无踪迹……
若自己是执念一缕,在桑泊千年烟水间往复流连。那他,又因何徘徊?又恰恰在自己身旁?若有一日,他与自己,各自牵绊一处,可还有重逢一日……
眼前水色粼粼迷了眼,她吸了口气,故作轻松,“怕什么,你这般能说会道才高八斗,在哪儿没个锦绣前程。”
“若你不在,我要那些个锦绣前程做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夜色缥缈间,但这一句清清朗朗,如长河明月,直投入她心底。
“若我当真困在总明观里……”她喃喃道。
他忽然转头看着她,“明书不是我,你不要对他动了心思。你若觉得他对你有什么不同的,那只是对明衣,不是你。可记住了?”
他将自己的手腕捏得有些痛,她抬头看他面上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本想打趣他两句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