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何时重又昏昏睡去,他并不知晓,她的手始终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怀里是她终渐平复的声息,金幼孜才轻手轻脚将她放平。她面上犹有泪痕,他的指腹摩挲而过,仔细擦去。
外间有人的低声交谈,他起身,掩门而出。
“桐姑娘如何了?医官已在外头侯着。”夏元吉迎上前来。
“多谢夏大人,小拂她应是舟车劳顿,受了风寒,并无大碍……”金幼孜忙道。
“还是请医官瞧瞧,我也放心些。”夏元吉打断道。
金幼孜未曾想夏元吉竟这般坚持,只是她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被不知情地瞧了,只怕节外生枝……
“病了,自然需看医服药。”有人自外头入来,“讳疾忌医,是何道理。”
金幼孜看清来人就是一楞,“文德?你怎会在此处?”
文德到了跟前,“路过。”他道,“我本取道浙西回乡探望严亲,顺路过来瞧瞧夏大人。还没坐稳,就听说京师来的一位姑娘病倒了。”
“有劳文医官。”金幼孜心里一松,再要说什么,文德已往屋里走去。
榻上的她睡得应是极不安稳,文德却晓得,她这个样子,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