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拂瞧那书卷原本拢于袖中,个头很小,里面却密密麻麻录着千余药方,分风、寒、暑、湿……每方皆注出处,十分详尽,不觉咋舌道:“这医典看着甚是厉害……”
“伯常那书呆子编纂的,自然是厉害……”她头都没抬。
“伯常?”桐拂没听过这个名字。
繁姿猛地抬起头,神色慌张,“我……我也是听说,并不识得。”又猛地起身,“你既然身子不适,先好生歇着,我回头再来瞧你……”话未说完,人已经出了屋子。
桐拂望着忘在案上的药箱,怔怔出神。这女医官,实在有些古怪,偏又说不出古怪在何处。
“小拂。”
她一抬头,金幼孜何时已到了面前,手里捧着个匣子。
“可好些?”他将匣子放了,细瞧她脸色。
“无妨,文德刚来瞧过。”她把玩着装着药丸的布囊。
“文德?”金幼孜一愣。
“怎么,你并未告诉他我在此处?”桐拂奇道。
他摇头,旋即心下了然,却并未出声。
自贯城大牢里提人出来,提去何处,定然不是寻常人可以知晓。若非自己一早打点了正对着大牢门前的茶摊烧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