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躺了一会,人老了白天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进来吧,俺这里没那么大的规矩,早就不是什么都头了,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徐羡掀开门帘进了屋子,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坐在矮榻之上,全身只穿一条犊鼻裤,一条裤管空荡荡的,赤裸的上身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容貌虽然普通,可是眼中却难掩肃杀之气,那是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即便是岁月也难侵蚀。
他抬眼看着徐羡一言不发,徐羡也是静静的回望,良久他突然大笑一声,“哈哈……好,比你那老爹有出息,阎王殿里走过一圈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日多亏得都头胆大,试了小可的鼻息脉搏让众人停手,不然真要被桃树枝子抽去阎王殿了,今日特来相谢。”
“这算什么胆大,俺老张见的死人多了去了,杀的人也多了去了,这世上若是有鬼哪还能活到今日。若不是跟契丹人打仗时折了本钱,今日依旧干这杀人的买卖,呵呵……”
他说的轻松,仿佛打仗对他来说就是和街头卖蒸饼一样寻常的买卖,可不就是买卖吗?在折本之前他已是挣了不菲的家业,屋子看似破旧可是屋内的摆设却是不差,看着还挺眼熟很多都是徐羡家里的。
听说他在城外还有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