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虽然奸诈又啰嗦,但好在脚程很快。我才在他背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堂庭山上了。面前正是他口里那颗红果树,结满了果子,红彤彤的,十分喜人。树旁边,云团薄薄的,有点儿像爹讨好娘时常做的那道拔丝苹果里的丝,或者,被扯得薄薄的棉花糖,还会动,慢慢地从眼前飘过。
黑子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竟然还伸手去抓,他当然什么也抓不到,抓不到时,又转头看我,像要跟我分享什么似的。可是真看着我了,又不说话,板着脸,恢复了他黑黢黢的冰冷面孔,十分讨厌。
老乌龟眨巴着他那双老眼睛,得意地说:“泱泱,我没骗你吧?当年你姑姑就是在这里求的姻缘,你找一找,说不定上面还有她系的红绳呢。”
我不想搭理他,又有点震撼于眼前的云海,便只回了他一个“哦”,席地坐下来,倚着那棵红果树看云。云海远端,一只大鹏鸟驾着龙车,车上坐着太阳公公,还没睡醒,头一点一点的,不停地打瞌睡。
我看着他们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不禁想起我姑姑来。
那个时候,妖界跟仙界大战,众妖们死的死、藏的藏,身为妖界之主的爷爷也战死了。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抓到九重天,她对正襟危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