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能看见香烟的火星,不一会又灭了。
——空荡荡的押奴车里满是血迹。
不见一个活物。
伍德说:“我有点害怕。”
达里欧丢掉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态度。
“我能理解。”
伍德又问:“你怕吗?达里欧?”
达里欧往后腰上的小皮兜取了十来枚钢珠和铅弹,藏在两条厚实的皮袖里。
“不害怕,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
“那我换个问法。”伍德瞥见侍从两只多茧又粗糙的大手,他打量着达里欧的神 态。
——这个红发小胡子眯着眼,嘴里咀嚼着青果(一种用酒酿泡软的木纤维口香糖,很甜,可以用来缓解精神 压力),额头冒着冷汗,从细密如蛇的眼缝中冒着摄人心魄的精光。
伍德问:“你刚才说了‘主子’对吗?”
达里欧一脚蹬在小少爷的马肚子上,要赶少爷进镇子。
“你就当没听见。”
伍德喊:“我明明听见了,你说‘主子,小心点’,我听得清清楚楚。”
达里欧取出猎枪,吹着响亮的哨。刺耳尖锐的哨声传得极远,回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