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修斯先生说上一句话,伍德又把果酒推向皇帝。
“接着说,渴了就喝。”
唐仁倒是来者不拒,接走酒杯一饮而尽。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谈过心了。
他今年二十五岁,比伍德稍稍年长那么一点。可他的孩子已经十二岁了,他的枕边人是司法部大公爵的女儿。
亚米特兰让他看不清楚谁是敌人,谁是友人。
这些事,他不能和亲人谈,不能和爱人谈。
——只能和老乡谈。
唐仁大袖一挥,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红霞。
他以前不饮酒,一个帝国执政官是不允许饮酒的,只在今天破例。
“我听军监说,你从椿风镇来王都的路上,还剿了一帮土匪。我想,你得有多难,土匪是多厉害的角色,指着军队出去剿匪,国库里的钱哗哗哗就没了!这些恶霸狡猾得很,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军队一来,他们就把刀子架在地方镇长的脖子上,咣咣两下,镇长服了软,就串通法官,说土匪是良民!讲土匪是枪法奇准的灭狼大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皇帝脸上的眼泪淌去下巴,哭得非常难看,用手比作刀子的手势,咔咔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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