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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黑墨,无一丝星,想是天不忍看,外头风雪未歇,凝冰结霜,比往日冷许多。
沐浴过后微微呈粉色的肌肤带着少女的甜香,沾着水滴的雪肤如从未被采撷的果儿噙着朝露鲜嫩欲滴。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教习嬷嬷在绾妍的脑后盘了一个清爽的小发髻,替她拢顺垂下来的青丝,喜意盎然,“虽是晚了些,到底也如愿了。”
“嬷嬷,可是……”绾妍不安地看着白皙的足尖,昔日最是能说会道的她,如今心里的千言万语,却是如个无口瓶子似的,支支吾吾起来。
那教习嬷嬷四十余岁,对女子娇情早就见怪不怪,她淡淡一笑,老成地叮嘱道:“娘娘莫紧张,自古女子侍寝都是要尽态极妍、婉转承恩的。只要乖顺即可,不论这个位子上的人是个无能的庸才,亦或是个残暴的君主,不可违逆他的心意。”
绾妍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那些女子奉为圭臬的东西,就真的是对的么?
儿时与姐妹们嬉闹时说出的豪言壮语浮上心头——“凭我今时身份,这世间大好男儿任我择选。但我只嫁心爱之人,凭他是谁,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一切在她那年去圣慈寺后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