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罢,若是将这封激愤之作交回去,只怕是那边对自己会有所猜疑。
身为一枚棋子,怎么能有感情呢?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站起来坐到妆奁那边,看着镜中泪痕未干的女子,自嘲地勾起唇角。打开妆奁,取出香盒,她对着镜子仔细地用锦帕擦干泪痕,傅上薄薄一层养肤鹅蛋粉。
正想回到榻上歇息,转过身时手一拂,无意中将放在妆奁边的一只小木匣推到了地上。
宜嫔一怔,将那小木匣从地上捡起,发觉上头已落了薄薄一层灰。
“这些宫女尽是在本宫没留神的地方偷懒。”她一面念叨着,一面抹干净灰,将那小匣子捧在掌心打开。
那是一只玫瑰花样式的金簪,由一枚鸡蛋大小的南红玛瑙雕刻而成,想是工匠用最精巧的技艺所制,嫣红通透,栩栩如生。一个出身奴婢之人是猜度不出它的价值的,她只知道这支簪子,大约属于她不敢戴上头的份量。
过了这些日子,宜嫔都快忘了这支簪子了。
约莫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内务府新送来的几匹蜀锦,你挑些喜欢的拿去吧,还有匣子里的簪子,你也挑几支。”
宜嫔瞳仁一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