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叩上椅圈上镌刻的梅花纹。身为常在用辇轿已经是特例了,内务府的人取了折中的法子,将辇轿的样式做得低调又精简——说得不好听些,便是与一张架在木杠上的泥圈椅没什么区别。
宫道上,宜嫔带着阿宁正往坤宁宫的方向去,好巧不巧,在十字路口与温常在的辇轿遇上了。
温常在远远认出是宜嫔,心里咯噔一下,思忖些许,决定到了近处再吩咐宫人落轿行礼。
她有些紧张,手下力道重了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宜嫔隔了好几丈远,就转头向身旁的阿宁高声作笑。
“阿宁你瞧瞧,如今楚宫连常在也坐得辇轿了。”
阿宁转了转眼睛,心下了然,急忙应和她,极尽谄媚:“娘娘是照顾皇后主子累得眼花了,温常在坐着的这东西,这规格样式……哪里配称一句辇轿呢?”
宜嫔赞许地点头,自顾自地弹了弹指甲。她护甲上嵌着的红玛瑙衬着日光,晃进温常在的眼睛里,温常在皱着眉,偏过头避了避。
“楚宫之中恃宠而骄的人不少,一个二个都打量着皇后娘娘病着不理事,变着法儿的要邀宠。温常在从前是最谨小慎微的,如今不伦不类的辇轿也坐上了,在这楚宫里晃荡,想来是与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