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放下药碗,伸手扶着灵韵坐了起来,又将那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垫在灵韵身后,扶着她靠好,又将两边被角掖好,才又重新端过药汁,轻声道:“夫人,快把药趁热喝了吧。”
灵韵轻笑了笑,脸色苍白,笑容虚弱无力,虽不过双十年华,早却满心沟壑,已不见当初的鲜活灵动:“都是将死之人了,还喝这些东西苦了自己做什么。”
“小姐……”怜秋被说得眼眶泛红,“小姐别说这些丧气话……”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改了称呼,不唤夫人改唤回还在闺阁里时称呼的“小姐”。
小姐心里已经够苦的了,偏偏身子久治不好,常年累积得喝这些苦的要命的汤药也不见好。
“外边是什么天色了?”灵韵没顺着怜秋的话答,而是忽然抬了眸看向一旁的窗棂问了一句。
她已经有好久不曾出过这个门了。
“已经未时了。”怜秋应道,顺着灵韵的目光看了出去。
交错的窗格子里依稀能看见屋外一棵光秃秃的粗壮老树,撑开的枝干上孤零零的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飘飘荡荡,摇摇欲坠。风声呼呼,天色暗沉,灰压压一片。
“秋天又要过去了吗?”灵韵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