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警察都查不出来。)可是,那个家比这个地下室好不了多少。
在他头上的睡觉的人身旁有香片,有加湿器,有酥软的女人,有好梦。那梦里有圆满的月亮,彩色的星星,绿茸茸的柳树梢。
而他的身边只有积水,气味难闻,还有几辆生冷的自行车。
当我要迈进地下室的时候,那声音好像又不在里面了——突然,我听见有人在低低地问:“谁!”
那声音不在地下室里,是在我背后。
我回头一看,是陈墨!他竟然出现在入口处,他和我的中间是长长的坡道。他很高,我很低,他的影子长长地爬过来。他挡着我出去的路。
大风吹着他的制服,抖抖的。
“我。”我被抄了后路,沮丧地说。
接着,我一步步朝人间爬去。我不知道我的落地灯是不是该对准他。
“又是你?”
“我听见有人哭。”
“我也听见了。那可能是猫。”
“不,不是猫。”
他迎着我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是猫。”他硬邦邦地说。
我仔细辨别他的口音。
这么多年我四处漂,对口音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