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凝重的人,好像掉到他的眼睛里就陷进了泥沼深渊,万劫不复。她想不透,这样一个悲伤的男人,是怎样独自带大诸葛从容那样一个顽皮不羁的小孩。
薛久命白净瘦削,眼神灵动自信,胸中似有万卷医书,舌尖似尝过世间百草,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恕儿记得,十年前在西岭路遇薛氏父女时,薛久命就是这般模样,并无太多岁月痕迹。
而蜀王乌邪,虽上座于主位,却毫无君王之仪,没有繁琐的服饰,没有昂贵的玉冠,大大咧咧地喝着酒、撕着烤肉,满嘴油腻地咧嘴一笑,向踏入百毒堂的三个年轻人挥了挥油腻的手,倒像是个十足的江湖人,虽然不是风流倜傥的模样,却别有一番潇洒自在。
恕儿不解,这样三个大相径庭的男人,怎会齐聚于此?
乌邪笑道:“薛家的女儿和诸葛家的小子挺般配……咦,旁边的女娃娃是谁?”
薛伊人随意行了个礼,显然与蜀王相熟,笑答道:“殿下,这小哥可是西岭新任的主公,叫做‘颜树’。”
恕儿恭敬地行了个陈国晋阳宫的官礼,对蜀王乌邪道:“在下颜树,在陈国繁京经营店铺,本是来蜀国西岭谈生意……”
恕儿还未说完,乌邪突然嗖地站起身来,三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