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多有往来川黔两地的商人行脚,旁边的一桌就有三人,也是边吃边说着时局。
这边桌上众军汉推杯换盏,有王星平买账,自然吃喝得痛快,只是王家少爷的心思没在酒饭上,却是打起了听耳落的主意。
就听旁边桌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丧气道,“喒们这回真是走背运,上一回就遇上了过兵,这一回偏生又遇上过兵,这一路上又不知要耗费去多少钱钞。”
“哥哥莫说丧气话,等到了贵阳,先找着下处,小弟仔细去打问一番,乌撒那边既然过了兵,想必今年再往普安那边开中去的便不会少,我们先在省府看看风色,却并不一定非要作盐。”小个子男子在旁帮腔,言语中透着伶俐,生得一副尖嘴就像原本该长在腮上的肉全都去长了脑子。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却满不在乎,“怕他作甚,依我看,官军就该多收拾收拾这帮蛮子,也好让这地界清静些,若是让我遇上,也是个手起刀落,好不痛快,却胜过了行商。”
“你这夯货,成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还不好生作些营生回去讨房亲,也好给你老许家得个香火。”
“俺这年纪,正是要出来闯荡的,找了浑家,如何还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