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香火,就连这次来长崎游历也是住在他家,今日赴宴便带在了身边同来。
他见少年莽莽撞撞料想有事,忙问道:“元松有何事?”
“先生,徒弟想去高砂国(注:日本人对台湾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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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齐拿起一把剪刀,学着别人将炙烤过的肉排剪作适口大小,这剪刀他平日使得惯熟此刻却有些陌生起来。
吃惯了此地的素简饮食,倒头回遇见这样豪奢的‘自助餐’,颇觉新奇。虽然唐商与本地倭人餐食并不相类,但今日这场面却难见,福冈藩的地鸡、鹿儿岛的黑豚,还有长崎本地的俵物和鲜鱼,烤好的肉类撒上一层浓厚香料,与冰镇过的澳洲酒水一起摆在厅中供客人随意取用,新鲜菜蔬制作的天妇罗随吃随炸,水果更是洗净切块用一根根竹签插好,一如大明的豪富享用一般,味道俱都极美。
颜思齐刚满三十,性子向来疏阔惯了,今日这宴正合他的心意。
这澳洲人看起来斯文,没想到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这让他顿生亲近之感。
他生在漳州府海澄,早年间在月港讨口生活,那月港是南国一等一的所在,自万历二十六年设置督饷馆以来,东西洋船引俱在彼领发,华船出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