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下诏清查各地勋戚田土,但云南总能乞免查勘。无论地方抚按还是户部官员交章弹劾,到最后皇帝都会用一句‘念边镇勋臣,故推诚待之,彼必益加自励,不负朕恩。’给敷衍过去,纵然是有真凭实据的不法事情,左不过是罚俸、切责、饬戒而已。
是以虽然沐氏一族早年对云南开边拓荒多有功劳,但到了近世的几代便益发不堪起来。
如今的这位黔国公沐昌祚,其父沐朝弼便是靠着欺压兄嫂孤儿寡母强夺的爵位,两个先后袭爵的侄儿武断夭亡也跟他颇有干系,是后更是囚禁其嫂通奸生子。
然而即便如此恶贯满盈之辈皇帝也没有治他死罪,只是禁在原镇闲住老死而已,这全都是为‘全朝廷保全勋旧之体’而已。大明朝的天子对待官员百姓苛责多疑,但对自己‘家中人’却是格外宽容,无论是亲王还是拟亲王俱是如此。
正因为皇帝是这样态度,沐昌祚袭爵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不仅行贿直接行到张居正案头,对待手下管庄们诱引投献混占民田之事更是乐见其成。这一切在万历三年明廷再次颁给沐家敕谕,重申云南司府官员均需听命于黔国公的‘旧规’之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沐家世镇云南,黔国公的公爵之外本就兼领着云南总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