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药捧过,轻轻嗅了嗅。
微苦,微酸,微甜。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额头上蒸着细蒙蒙的汗,两腮热得潮红潮红的,跟山后的那片彩霞一个颜色,却又不知比它们美上多少。
世上若有神仙,大概也只能生成这样吧。
“辛苦阿离。”
他话频繁了些,嗓音就逐渐恢复如常,如玉石相击,令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离盏催他将药喝下,又再嘱咐。
“你今日应当会困得早些,我本想守看着你的,可我终归是女儿身,长此以往总不是不妥。这药要先吃八副,一天两副,四天也就吃完了,若有药效,我会再改方子,辅佐你恢复。至于晚上的锁链……我会亲自去同王爷说的,你若情况好转,那链子栓得两天,也就用不着了。”
“多谢阿离,其实你大可不必求他。”
“我不是去求祁王,而是祁王向来关心你的病情,我若向他呈上实情,他必当允准。”
少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终究是说不过她,舌头在齿下挛了一阵,还是道:“那便辛苦阿离了。”
离盏是愧对他,愧对整个千山殿的,他再三想谢,倒弄得她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