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晨扶着离尺的手微微绷直了些,她微不着迹的看向小脸煞白的离筱筱,眼神里揣着些游离不定的小心思。
听祁王这么一说,乳娘自知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双目空洞,失了考量。
此事是离晨的一手策划的,要把她供出来么?
自然是不能供的,她十八时育有一子,如今在建安耕农,现已三十又五,离晨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干系颇大,离晨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倘若事成,本是要赎她的奴籍,与她银子回建安颐养天年的。
可惜事情没成。
她不把离晨抖出来,说不定离晨还会念在她忠心的份上,给他儿子送去些银子,鬼节给她烧烧纸钱以求心安。
倘若她把离晨给抖出来,那她就真真正正成了一副无人问津的枯骨,死了也是白死。
至于离筱筱……也不好把她拉出去垫背。
她照顾了离筱筱多年,也有些情分。再者,她攒下的那些细软也在离筱筱院中的偏房里搁着,离筱筱出了事情,院子肯定要被抄个干净。
她大半辈子的积蓄白白丢了,死也是不甘心的。
乳娘犹豫了半天,紧咬着嘴直摇头。
顾扶威指节轻轻的扣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