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施施然走过去,轻手挑开厚厚的珠黄色幔帐。
就同一层浓重的雾从眼睑里抹去,床上躺着的男子清晰无碍的映进离盏的瞳孔里。
她先是一愣,觉得双目像被针扎穿了似的,随后两瓣嫣唇轻轻张开,倒吸了一口凉气,膝盖也是一软,要不是阿木发现不对,及时将她搀了一把,她一定会当场摔进后头的火盆里。
阿木有些惊讶,但却不便在上官夫妇面前声张。
她虽对离盏了解不多,但却从未见她如此大惊失色过。
就连若羌的军队兵临城下,说祁王已死,她也从未乱过阵脚。
如今好似七魂六魄都被人抽走了去,只留个空壳还僵留在原地。
阿木和巧儿对看一眼,巧儿也很惊讶离盏的反应。
二人彼此交换了眼神,又同时像床上的男子看去。
嚯……还真真是张好看的面皮子。
男人脖子以下被厚厚的棉褥盖得好好的,只露出一张俊颜来。
按理说,一个旧病卧床的人,该青面黄皮才对。
可这男子却红头花色,风流俊逸,活脱脱一个刚睡着的傅粉何郎,好像拍一拍他,他就能立即跳起来同你问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