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阴暗。
他没先看人,而是扫了一眼案几上的肉饼和清粥,几乎没怎么动过。
“不合夫人胃口?”
“是妾身没有胃口。”苏宛童转过头来,眼神黏在顾扶威身上。
大冷的天,众人都穿着灰扑扑的袄子,把手缩在袖子里,就他还是缎面的束衣,电眼飞眉,肩宽腰窄,一举一动俱是风姿。
她提着袖子掩着唇,柔柔弱弱的轻咳了两声。
“大夫可有过来看过?”
顾扶威并没有接住她暧昧的目光,而是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用西域语答,“一早就来看过了。大夫说,夫人是有些受了凉,感染了风寒,似乎还有些受了惊……心脉紊乱,神思不齐……”
“受了惊?”
“是……大夫说,这病可大可小,但夫人身体柔弱,要悉心将养才好。”
顾扶威拉了凳子坐下,二郎腿翘得十分精致好看。
他打量着胡床上半躺的玉人。
“夫人怎么就受惊了?”
那小丫鬟还以为顾扶威是在责怪她没看好苏宛童,一下子脑袋磕地,“君王饶命,奴婢不知,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