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衰败的腐味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分难闻又难以表述。
巧儿,阿木,还有淼淼,素日里都跟着离盏问诊,这样难闻的气味倒还可以忍受,没有一个人捏鼻子的,只是放慢了脚步,加倍小心的探了进去。
离盏目光抬向屋子,偌大的一间房内是长长的通铺,二十来个人就挤在这一间里。头挨着脚,脚抵着头。
他们穿着祁水人特有的民服,手指上带着熠熠生辉的宝石,可眼睛呆滞得像那枯竭的湖泊,裂开了一条条口子,成了血丝的形状。
若人能被比作花木,那这一窝的人就是那秋后被马蹄践踏后的枯草,东倒西歪,没了半分神采。
“咳咳咳……”人们争先恐后的捂着嘴大声咳嗽,几个严重点的甚至要翻身起来捧着痰盂咯血。
“小心!”和尚们急速的让开,连带着提醒了离盏一声,可想而知瘟疫在人们心中当是比恶鬼还要可怕,叫这些光脚都能在雪地里行走自如的和尚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离盏淡定的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无妨”便走到其中卧倒的一个人身旁。
“这位兄台,你能否把手放在床边,叫我诊上一诊?”
阿木将离盏的话译成了西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