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觉得那郭家兄弟样样都好,那就专心奉承他们去,作甚要在我面前做神做鬼的?回回见我就晓得哭,回回见旁人就是笑,旁人就是人,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就不是人了?!”
“我从来就不想去州学,若不是看她哭得可怜,怎的会去受那个气!那郭向北当着她的面连‘母亲’都不肯叫,只阴阳怪气叫‘夫人’,背地里还说她是破鞋,脸都已经给人放到地上去踩了,她还要腆着上去倒贴,我是叫她吃糠了,还是叫她吃草了?!”
“我爹的孝,她一年都不肯守,当日我才几岁?前一日才答应说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后一日我才睡醒,她那边已经过门了!”
是谢处耘。
他声音沙哑,压抑异常。
裴继安伸出手去,重重地拍了拍谢处耘的肩膀,道:“你自有你的前程,她也有她的苦……”
他一面说,一面却是抬起头,看了外边站着的沈念禾一眼,轻轻摆了摆左手,又对她使了个眼色。
沈念禾连忙蹑手蹑脚地往后退,转头回了厨房去找郑氏。
郑氏见抱着书回来,很是吃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念禾摇头道:“谢二哥在同三哥说话。”
郑氏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