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久,难道还没解恨?”
“你这是求饶?”女子的神色重又转为冷蔑。“我早说你承认自己是个骗子,我便也饶过你,但你既要逞口舌之快,恐就要受此皮肉之苦。”
道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好,那恕我直言请教,姑娘今年,是不是刚失了至亲?”
白衣女子双目圆睁,瞪着他看了半晌,方定定地道:“你这次又是怎知?”
“你穿了一身白衣,难道不是在戴孝?”
“哼,若穿了白衣就是戴孝,你岂非也是?”
“我的确在戴孝。”
女子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外面雨声已弱,已经有人立起要走;就连爱打抱不平的客人,在同伴一催再催之下,也还是离去了。只有极少数人留着,想看看这二人对峙究竟要如何收场。在旁人看来,那两手数弦始终悬在空中,但道士臂上的血一点点从袖间渗出来,显然该是处了下风。只有目光是平行的,他不像有退缩的样子。
但他自己觉得出来,弦上有些松了,正如外面这渐亮起来的天。疾风骤雨已然过去,女子的敌意显然也有些动摇。
“我若真说对了,姑娘的这根琴弦,可以收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