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语调斥责,一壁卸下套在她身上最外层的紫色无袖直襟褙子。
“您既然是我师父,自然是师父在哪,徒弟便跟到哪。”
知他不是真生气且是委实心疼她,顾云汐撅着小嘴娓娓的说。
原是撒娇的一句话从她嘴里倾吐出来,倒透着拳拳不服输的刚性——
冷青堂顿时心软。
想来这丫头也算可以了。自打来到东厂都是中规中矩、言听计从。明着都知道她是督主的徒弟,她却没有因此显露出丝毫娇纵张扬的势头,更没向做师父的他争取过任何宽待。
倒是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她的坚强。
本来带她来东厂只是想留一方安全、寂静的角落给她,让她能够静心修养,把那见血昏的痼症治愈,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却不想他的这点小私心、小宠护,居然在她心里演变为如此沉重的负担。
干张了嘴,他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认真想了想,语速和缓的劝慰:
“欲速则不达,丫头,你那十几年的老毛病可不是几副药就能去根的。再耐心调理半年,我保证一定会全好。”
展开纤白的十指,他为她按摩肩头、后背,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