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梦萦的也只有她了,独怀这段情,他知足了。
素白的手伸出来,按了按胸口。虽是想通,那里面却还是像梗了口浊气,鼓鼓囊囊,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冷青堂已全无睡意,撩被下了床,换了藏蓝的劲装,取过悬在墙上的佩剑迈步出屋。
廊下,他抑郁的仰望苍穹。暗黑的天际里浓云绽开一道缝隙,现出清冽而无温度的月光。雪花稀疏,依旧缓慢的飘洒、坠落,于人间堆积成殇。
右腕一扬,亮剑出鞘,森白的剑影划过夜色。
身形闪转腾挪,冷青堂在院子里练了套剑法。
伴随每式手臂舞动,有道道犀利的剑气在夜空中弥散开来,利利寒光笼聚着不转变幻的柔韧身形,好似一条条光芒炫丽的银龙在他周身上下飞舞不停。
飞扬的雪花受层层剑气的干扰,立刻如惊鸿般乱得没了阵形、没了头绪,未及向舞剑之人近身,便融作朵朵白岑岑的蒸气,随剑峰的走势在袅袅的笼聚或是漾开,于冷空之中自成一色辉宏的景色。
忽然,细弱有无的声响令他招式一顿,旋即迅速翻腕抖手。
长剑一声铮鸣,划破暗夜的苍穹,在被冷青堂脱手的瞬间径直冲向了厢房的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