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以信任的人,仅余下她儿子一个了。
唯有言宾乐,是她十月怀胎,任劳任怨产生的血肉,是她骨肉连着骨肉没法割舍的至亲。
安氏仓促的闯进了言宾乐的书厅。
言宾乐恰在坐在书桌子前,腰身段挺的直直的,在那儿读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略显惨败的面上,渗出了些了下汗水。
看见这一幕,安二太太似是整个身体全都松弛下来。
言宾乐见安二太太这般仓促闯进来,心头亦是吃了一惊。
他娘亲对他历来是再当心不过。为避免他念书用功时有人惊扰他,这书屋中头侍奉的丫环们全都要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他娘亲每每来瞧他,俱是在外边的窗框中望见他小歇须臾时才会进来。
像今日这般不管不顾的径直闯进他的书厅,还是头一遭。
言宾乐起来,问道:“娘亲,咋啦?”
安氏临到头了,咒骂言二太爷的话全都到了喉间,可见着儿子关怀的面颜,终是忍住了。
何苦呢……
安氏有一些颓丧的向前走啦几步,往椅中一躺,口中讷讷着:“乐儿,娘亲没事儿……令娘亲歇一歇……”
言宾乐乖觉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