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阳遗忘的地方,光照不进去,显得格外晦暗阴沉,地上萧索落尘,尽是枯叶败絮。从宜昌回廊到藻燕宫要走过好长一条道,道上铺就的青石板稍显残旧,还敷了薄薄一层苔藓。
大门未开,透过门的空隙,陶贵妃就坐在庭中的石凳子上,身边站着曹宫令。她侧着身入座,使人无法看全她脸上的妆容,不过能看清她的衣着打扮还如往常一般鲜艳招摇,金钗锦衣绣罗襦,曳地裙裾生冶色。看来冷宫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凄苦,至少她的行头没做多少改变。
她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弹弹停停,终不成章,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应是在嗟叹人生的不如意。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唤了句:“陶娘娘”,她愣了须臾,以为是幻听便没做搭理,我又提高的声量唤她,她这才听清,猛地回头问道:“是谁在那边?”
“我是——”
她惊喜出声:“是宴臣嘛?”
不待我回答,她便放下了琵琶,起身疾步向我走来,身边的曹宫令连忙跟上去扶她,生怕她会跌倒。
宫门在哗啦声中打开,我看着她慢慢向我走近,脸上带着和煦笑容,她怕是将我的声音错听成了她的女儿。等她步履匆匆靠近门来,看清我不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