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力不是很好,不太能看清东西,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朵步慢慢掏出火折子,蹲身下去,照亮了她脚边。
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脚,正踩着一只手……那手里还紧握着一条长鞭,那是我放在马车上的防身武器。
是谁,陶絮儿还是陶贵妃?
我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暗暗握紧了拳头,死命咬着下嘴唇,哪怕不去证实,我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我迟疑少焉不敢动,尽管害怕,还是硬着头皮走近前去。脚踩断树枝的咔嚓声,异常响亮。
草丛覆没处,浸在血泊里的人,正是陶絮儿。
她那本就疤痕遍布的脸上,如今沾染上半干未干,黑红腥臭的血渍,乍一眼看去,如同鬼魅,好生瘆人。
她的眼睛尚未阖上,仍是圆鼓鼓的大睁着,一如往昔,她与人斗气时的蛮横模样。
我深吸口气,忍着心下惧意,不疾不徐地蹲下身去,伸出手,颤巍巍的将其眼睛合上。
陶絮儿的身子早就凉透了。
朵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回头对她笑笑没说话,她以为我在为陶絮儿的死难过,其实不是。我早说过我和陶絮儿并无多大情分,何况这人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