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武后捏住他的臂膀,神情有些激越,张了张口,似要有所生发,终究欲言又止。
“谢陛下体恤”权策谢了恩,垂首缄默,不动声色隐去了面上的罪恶感。
他却是忘记了,眼前这位开天辟地的女皇,曾服侍父子两代,纲常之乱,远甚于他,再做出一副罪不容诛的姿态,只会触怒了她。
沉默片刻,武后牵着他的手,缓步走出,来到浴汤殿左掖,一处翘角飞檐下,凭栏而立。
“陛下,仔细着凉,落下病根”权策亦步亦趋,出言劝说,在殿内还好,踩在地毯之上,走出门来,赤足走过汉白玉石路面,怕是冰凉。
“无妨,朕与太平一般,喜凉不喜热”武后仰起脸,夕阳晚照,赠她一脸金晖,天候转凉,气息净爽,她深吸了口气,眉眼间颇为愉悦,轻声问道,“两边府中,交代得如何?”
“攸暨世叔豁达,崇胤体谅,宽宥于我”权策言简意赅,心头却是块垒重重,他伤得最重的人,给的这些情分,令他无地自容,只能托以来日,徐图后报,“母亲虽未曾责备,却显见存了心事负担,寝食有异,日渐憔悴,云曦出身突厥,倒是未见萦怀,她身怀六甲,也许是为母则强,为了腹中孩儿强作欢颜也不一定”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