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是血腥味的来源。
手电远远不够照射尽长达半英里的隧道,我发觉我只需要稍稍挪转过一英寸,枪口就能对准监管者的后脑勺,继而一枪……刹那间,在我肩膀旁的墙壁上,跳跃出微微泛光的绿色藤蔓枝,像极了浴室里贴着的花纹墙纸。
隧道里静极了,我的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地回响,脚步声则大若惊雷,我努力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那道泛光的藤蔓枝,这些互相连接的花体字宛若彼此连接着的鲜绿色苔藓,我轻轻念出了我所理解的语句。“天堂之果必将于播种者之哀鸣中化作伶仃灰烬。”
我记得我是大声念出的,但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因为他们也在念着。直到封锁上升闸道后,我才由衷地脊背发寒,那时根本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许那些藤蔓枝是某种真菌侵入避难所的变体!或许我们也不该回到地下,或许我们已经将病毒传播进来,我不知道这页纸能否有再被人看见的时候。
结束了,我们继续朝前走去,我们走的越来越费力,隧道蠕动着抗拒我们深入,在这个封闭空间里,短暂的一瞬间恐惧感占满了心头,我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那阵子心悸感几乎挤爆了内心,前所未有地激烈泵动,仿佛墙壁忽然变得肉质了,行走在谁的肠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