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时张大了的豁嘴,跌过那一颗颗焦黄门牙,跌到靴旁,跌进温暖的水泥地上,滚着滚着,斑斓夜空中一颗颗豆大泪滴浸透了弹壳,直到一直顺着水流,一直跌进黑暗中去。
没人记得夜魔是何时退去的,拉林军士只看见射击孔渗进血来,通向堡垒主体的廊道外,堆满了紫黑玄色的“茄子”,多么像丰收后割完麦子后的盛景?军士热的满头大汗,他走过一个炮组,那门机炮的炮管烧的软塌塌松垮下去,而炮手仍在旋转着,对着门下犹自蠕动的尸堆补上一梭延时引信炮弹。
不知何时,堡垒铁门缓缓朝外打开,非常,非常地缓慢,但这扇强劲地与推土机一样的铁门扫开了门外堆得成山的夜魔尸骸,站在廊道上的拉林军士于是看见,四个晶亮黑红的装甲步兵就这么倒拖着遍是缺口的大剑蹒跚走进。在沉沉暮色里,永不褪去的黑,与黑同流合污的红,那一抹银色,是何等的绚烂。
拉林军士就那么原地站着,静静看着那个缚着双手,银发垂落的女人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地伴在装甲步兵一边。
“嘶”地一声轻响,头盔躯干螺接处喷出几道蒸汽,这件被暴力拆开又拼回去的外骨骼头盔捎带剥下了西蒙的目镜,他夹着额角渐次隆起的“龙盔”走向慢慢打开的整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