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窗外起了雾,玻璃的窗面凝结着小水珠,雾气从小隙中钻入屋内便蒸发了,炉火还没有熄灭,仍然留有余温。一宁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穿戴好衣物,经过简单的梳洗打扮就迈开了门。他仍然要去顾芳家,他知道她一定在等她。
今天较昨天起得早了些,一宁再也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也有充裕的时间去沿街的小摊早餐了,他蹬着他的自行车出发了。
“喂,班长,我在这儿呢,快过来。”顾芳挥着手示意道。一宁并没有想到,顾芳也会起得如此的早,他总以为女孩子会贪睡一些,眷念着被窝的温暖不肯起床。
顾芳着着亮新的校服,扎着简单的单辫,手里还拿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炕饼,直愣愣地看着蓬头乱发的一宁。顾芳突然笑了起来,但仅笑了不过两秒的时间,不知道她看到的是怎样滑稽的形象,就单从衣着来看,围巾的破线头勾缠在车座上,明显是散了架。
她指着线头,“喏,看看吧。”一宁转过头去,发现自己成了被自行车拖钓的鱼,长长的鱼线弯弯绕绕地标注了他与坐骑的距离,于是他开始收束残局。
顾芳也轻悄悄地帮他收拾另外的散落。在不远处还有几只笔躺在水泥地上,那是从一宁破漏的书包中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