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他还是习惯性地往楼上的小窗看去,顾芳并未回家,若是她已回,那灯定是光亮着的。他心里想着顾芳说的话,有些隐隐的担忧。
孤独地走进愈浓的雾,浑浊的空间里没有旁人,他见着东阳在门前等,心里一暖。
“走,回屋去,别冻着了。”他见东阳挂着清涕还欲喷嚏,心中有了些计较。
“我母亲织的围巾,送你一条吧,着凉了不易好…”东阳自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兄弟之间不必多说什么,况且东阳也算得上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
照着往常般,他给两人做好了菜,围坐在圆桌前谈论着生活。欣然依旧很热情,她几乎是要将心底所有的话都讲出来给两人听,她仿佛有意为之,而两人听之和之。
他觉得很累,不是那种干苦力之后的空乏,而是一种难以挣脱的沉重。他躺在床上思考着明日的行程,也夹杂着其他偶尔想起的念头,他很快地睡着,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快速的入眠了。
夜长而梦多,但他今夜的梦却只有一个,他梦见自己陪着母亲烤火,而他抱着睡着的世安听着母亲的话,平静而温暖。至于说的具体的话他已记不清了,在梦醒的最后关头努力记忆终究是不可行的,他总会失落,他终究是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