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怎么知道?”公襄霄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他悄没声息的回到前朝太初宫,换回世子服饰,就带上留守此处的小厮窦宿,出宫回府。
摄政王府煊赫,昼夜门庭若市,车马如流水,因着韦长空如今居住客院的缘故,许多士林中人前来拜会,却更热闹了些。
见着世子车架归来,纷纷让路,注目车架的视线,不乏羡慕敬畏。
只是公襄霄注意到,心中却是自嘲一笑。
却是想起来当年公襄霁被从扶阳郡迎来帝京登基,一路车架仪仗何等招摇张扬。那时候他被父王领着去郊迎,一行人天不亮出发,在长亭足足候了几个时辰,才有探马来报,说是天子仪仗约莫个把时辰就到了。
于是一干重臣宗室,整理仪容,列队至亭外相候,远远望见旗帜飘扬、蹄尘纷纷,就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恭迎天子御驾……那时候他懵懵懂懂,心里却有着本能的不服。
所以虽然也跟在父王身后跪倒,却不愿意按照礼仪那样五体投地,用额头触碰天子车轮滚过的地面。御驾抵达近前时,他一眼就透过摇晃的珠帘看到了里头的所谓天子,公襄霁当时年十五,眉眼青稚,神情是强自镇定也遮掩不住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