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风篁在这场噩梦里的哭泣跟她们都不一样,她是那种战战兢兢的、压抑的,生怕被谁发现的,恨不得在梦里也用手捂住自己的哭泣。
痛苦恐惧里透着近乎颤巍巍的怯懦。
与清醒时骄行众人、永远振振有词的懋婕妤,仿佛是两个人。
这让皇帝下意识的回忆起命人彻查的谢氏的情况——据说,云风篁同庶姐谢风鬟虽然不同母,却在母亲江氏的教诲下,姐妹俩犹如同胞所出,亲密无间,感情深厚……
深厚到了哪怕谢风鬟红杏出墙带给娘家、带给江氏母女乃至于江氏的娘家巨大的伤害,其他人不说,江氏母女却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爱妃有这样贤惠宽厚的母亲教导,怎么会生成如
今这惫懒跳脱的性.子?”皇帝低头凝视着云风篁的面容,她脸色本来是苍白的,因着发热,此刻双颊被烧成了嫣红,连眼尾都拖上了一抹朱色,仿佛上了桃花妆。
紧闭的双眼,长睫若羽扇,静静的覆住眼睑,随着呼吸轻动,有种别样的脆弱与姣美。
皇帝看了许久,忽然伸手,用指腹拨了拨她睫毛,自言自语的轻声道,“还是嫡母庶姐太过宠爱,纵出了不肯吃亏的脾性?”
云风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