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往地上就是一跪,抬起头来时已然泪盈于睫,颤声说道,“妾身慢说禁足兰舟夜雨阁,便是被陛下当场赐死,也是死不足惜!可淑妃姐姐伺候您八年,她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您还不清楚?她自己就曾饱受小产之苦,又怎么可能忍心对贵妃腹中皇嗣下手?!”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候已近傍晚,山间草木葳蕤,为了避暑而建的行宫之中更是古木参天、薜荔满眼。贵妃所居的鹿芩台,固然有个“台”字,却非真正的高台,而是建造在一片占地颇广、地势平坦的山石上,四周樟松林立,青苔横生,哪怕骄阳当空的白昼,也是光影参差、凉若高秋。
少年婕妤跪的楚楚可怜,樱草色撒绣石榴红夹竹桃百褶裙在苍苔绵软的地上铺展开来,愈显她雪肤乌发、唇若点朱;螓首微垂,从皇帝的角度望过去,白皙修长的脖颈宛如天鹅,长睫轻颤似蝶翅,说不出来的清纯柔弱,媚而不妖。
若是换个稍微怜香惜玉些的天子,怕不已经心软了。
但淳嘉不但不心软,甚至很想给她来个当场赐死——偏这时候里头刚刚昏厥过去的郑贵妃幽幽醒转,坚持让宫人扶着自己出来:“陛下……”
“爱妃怎么起来了?”皇帝眉心紧攒,忙走